又不自觉提到他了,拖了这么久,还是会脱口而出的名字,像块碎玻璃扎进心脏,疼痛难忍又无计可施。
再这样下去,不行啊!真的得好好解决问题了。
看他突然沉默,程园拍了拍他的肩,“小沈……你跟小沈之间不是这样有朋友界限的,幺儿,前段时间网上传的是不是真的?”
简浔没想到会聊到貌似很久远的事情,他双手撑在阳台上,眺望着热闹的万家灯火。
“妈。”
他叫了一声,没再说话,程园却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她很怕儿子真的是那样。她带着侥幸心理,忐忑不安的等着下文。
许久,他才又开口,“如果我真的喜欢他了,怎么办?”
语气云淡风轻,可程园听得出来他心情沉重。希冀破碎,她头疼难忍,心脏都快气炸了。
程园没说话,她其实早该察觉到,两位小辈看对方的眼神根本不止是朋友间的认同和欣赏,还有超越朋友界限的宠爱和欢喜。
可她不愿那样去想,因为自古以来男婚女配是纲纪伦常,这样的反其道而行,真的太难接受了。
儿子的事情她当然比所有人都关注,从过年开始,他工作几乎不停轴的转,不似工作狂,更似在压抑隐忍。
简浔看了多久,程园就在他身后站了多久,她头疼的想了很多,反复的问自己,能不能接受儿子的性向,如果不能,他会怎么样?
春节过去快三个月了,他竟然一个人闷着难过了这么久,太傻了。
看着落寞无助的背影,有一瞬,她竟生出一种儿子随时可能会从阳台跳下去的可怖想法。
程园被莫名的想法吓得脸色惨白,失去儿子的结果,她承受不起。
她回屋打了个电话,再回到阳台,站到了简浔旁边,陪他一起看华灯初上,看夜幕星河,看人间冷暖。
“喜欢了就喜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没犯法也不丢人,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程园女士太懂得催人泪下,简浔吸了吸鼻子,扭头看向开明的母亲,苦笑一声,“可是,我们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