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其实是女的吧!不是啊!脱了我们看看。”

“……”

他真的很奇怪吗?

陆怀玉捞起两缕头发,怔怔地看着,直到头发自然从指尖滑落,他的皮筋断了,找不到东西绑,就这样回了家。

那阵子联盟正是起步阶段,陆青和希尔女士都特别忙,陆怀玉的异常没有被注意到。

第二天对方的家长就杀到了学校,要求他们给个说法,于是班主任通知了陆怀玉的家长。

对方胡搅蛮缠,指着陆怀玉愤怒地说:“他长成这样还不让人说了?万一我孩子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待得起吗?医疗费必须赔!”

那天希尔女士一言不发地把他带回了家,给他请了家庭教师,也分了很多时间来陪他,没有提让他回学校的事。

后来希尔女士问他要不要上初中,陆怀玉想了想,还是点了头,只是在去报道的前几天,把头发剪了。

希尔女士知道之后,比他还心疼,坚定地告诉他男孩子留长发没有错,陆怀玉神色恹恹地说了一声知道了,然后再也没有留过长发,人前再也没有吃过甜食,甚至大学的专业也选的是具有男子气的刑侦。

“这么说我还沾了课程的光了。”袁嘉林捏着樱桃柄,“性别的定义本身就是复杂的情,生理性别和心理性别不同也是常有的事,但因此遭到歧视的不在少数,虽然管不了别人,但我希望我的学生在这些事情上有辨别是非的能力。”

“嗯。”陆怀玉点头。

他明白袁嘉林的用意,也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以至于过了这么多年,他忆起那一堂课,心里还是有一段暖流淌过。

“有些事情不方便告诉你,他们要拉你入水,你牵涉得越少越好。”陆怀玉说。

袁嘉林突然就不钻牛角尖了,心里那点芥蒂也消失了,他想要得到的,现在已经得到,不必为了没有定论的事情影响自己。

要不是现在他们不方便出门,他一定拉着陆怀玉去领证。

“好。”袁嘉林眯着眼睛,支着下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