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琴酒一口回绝,脱下能抖出三斤沙子的外套扔在沙发上,一边解衬衫纽扣,一边走进浴室。

“喂喂,你皮肉伤一大堆,现在洗澡不怕感染吗?你悠着点,别拿自己的命不当命……”

系统的嘴就跟破车似的,一打开就停不下来。琴酒让它叨叨习惯了,轻车熟路屏蔽掉它的废话,赤着身体站到淋浴头下,拧开热水。

水流丝毫不温柔地冲刷着他遍布新伤旧伤的躯体,筛掉细小伤痕里的沙砾,也洗去他淡漠神情中隐藏的疲惫。疼痛从每一条神经末梢涌上,堆积成恐怖的浪潮,几乎将他灭顶。

然而,琴酒的脸色始终没有变化,就好像他失去了接收痛感的能力,眼中无波无澜,宛若一潭死水。

更可怕的是,他身上那些轻伤在热水冲过之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稍重的伤虽然无法立即痊愈,却也迅速止血、结痂,就好像时间在经过他身体时加快了脚步,呈现出黑科技般的场景。

系统的碎碎念戛然而止。

琴酒洗了多久的澡,系统就安静了多久,直到他裹上浴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房间,坐在床上,系统冰封似的沉默状态才解除。

“你刚刚……是怎么回事?”

将毛巾随手扔上床头柜,琴酒躺下,拉过被子盖好,以平平整整的姿势闭上眼,在心里说:“我曾经是APTX4869的‘试验品’……之一。”

不知多少年前,贝尔摩德将被抛弃在雪地里的琴酒带回组织,让他以最年轻的试验品身份——一岁——进入实验室,做了药品研发的第一次交叉实验。

琴酒很幸运,他活了下来,而且健康地长大,成为组织二把手,BOSS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