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牧跪地禀报:“阿姐抱恙,这场仗臣愿往。”
对方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
“这场仗,打得久。短则一年,长则三年。你若能留在京城,便可与澜婷成婚。这婚事本是先帝指的,朕也问过澜婷,她坚持保留婚约,朕总要为她操心些。”
李自牧知道,宋澜婷保留婚约,自然不是为了他。若她撕毁这一纸婚约,她便还是待嫁的宗室女,婚事也不凭她做主。何不留在李家,起码她对李家是知根知底的。
“长公主殿下近来身体欠佳,若是身子调理好,再去问询她的意思为好。况家国之事总在儿女情长之上,臣愿领兵守茶州,退乌桓。”
轩和帝长叹一声:“朕何尝不知,只是苦了澜婷,生不逢时。近年胡人以乌桓族为首,来势汹汹。先帝求和,朕却断不会纵容其猖狂。”
“如此,陛下更应允臣往。没有人比李家更知乌桓人的把戏。”
皇帝沉默片刻,才沉声道:“尚德,让内阁改旨。”
尚德奉了他的旨,躬身退下。李自牧见事成,便行礼与尚德一同出了暖阁。
约摸走到宫门口,尚德才开口道:“将军,一年未见,奴才看您倒是陌生了些。”
“陌生?”李自牧自然明白,这具身体里已然不是当初的自己,“人总是会变的。”
尚德点头,算是认可了这种说法。
李自牧又思及过往种种。他曾经以为他的阿爹是世间最强的人,自己可以在他的荫庇之下无忧无虑地生活,直到阿爹身死战场,他与阿姐被迫挑起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