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眸光渐渐暗了下去, 双肩忍不住发抖发颤。
“你永远不知道,家庭的阴烂腐烂,会让人喘不过气来;你永远不知道,校园暴力,能将一个活生生地人,变成死人;你永远也不知道,所处环境的阴影,能够如影随形,越是挣扎,却越是被束缚……”
越说下去,声音透着深深地刻入骨髓的恐惧,却又有来自内心深处的竭斯底里。
他突然抬头,眼底却有些发红,笑了笑,“宋警官,杀了我吧。”
宋景探忽然眼睛涩得厉害,不敢正视眼前的少年,企图用偏执的方式,唤少年的求生欲。
“那你考虑过你的母亲吗”
他又笑了笑,可声音有却些微涩,沙哑。
“我用家里余下的积蓄,以及这些年做兼职的钱,将她托付给了值得信赖的亲戚,照顾她的余生。”
“我也希望她,从未想起,有过我的存在,只希望她余生平安喜乐安康便好……”
“那走吧,去法院等待裁决。”宋景探叹了口气,打开了审讯室的门,与安离迈出了审讯室。
乘着警车,几人来到了法院的大门前,周围已经挤满了密密麻麻的记者,他们拿着话筒,争先恐后地涌上来,可又被保安拦住。
此时正值上午,清澈的日辉倾洒下来,他手脚都被冰冷的镣铐束缚,寒意从皮肤侵入,渐入骨髓。
他伸出手,想触碰暖阳,可又觉得遥不可及,不可沾染。
在即将踏入法院的那刻,他转头,看向宋景探,笑了笑,“宋警官,请你帮我和糖糖,说一声,对不起。”
尽管脸色苍白,但眸光依旧温软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