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骨癌中期的孩子,不到10岁,已经经历了三轮的化疗,头发已经褪光了,瘦骨嶙峋的。幸村见过他原本的模样,是个橙色头发的乐观开朗的男孩,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
这个孩子刚转院来的时候已经经历过两次的化疗,对自己的病情有相当了解,整个人十分平静,带着些看透世事的沧桑。
宫野暮今年9岁,是个抗癌一年半的“老人”了,在从原本的医院转院到金井综合医院的时候本没有抱多大希望,能活就多活一阵,活不了就随它去。
他太累了。化疗的过程也太痛苦了。
他看着一个个的病友从自己身边离去,前一天笑着鼓励他坚持下去的病友姐姐第二天就癌细胞增生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抛下了与她相依为命的母亲,直到后来他见到了那位哭的椎心饮泣的阿姨才从她口中得知一直照顾自己的姐姐叫什么名字。
要不还是等死算了。
宫野暮想着。
他只是无意间路过康复训练的房间,无意间在半开的门口停下了脚步,又无意见瞥见了一个身影。
从此这个身影成了他一辈子追寻的目标。
那天是幸村进行恢复训练的第二天,连路都走不动,只能靠着平衡板的支撑用手撑着木板,颤抖着没有知觉的脚迈开步子,身上是被汗浸湿的衣服,一头蓝紫色的头发也因为汗湿变得一缕一缕。
这大概是幸村重生到现在最狼狈的一幕了。
可门口的小少年却被深深地吸引了。
门里的少年站得艰难,恍如脚下是无数丛生的荆棘。
门外的少年看得认真,仿佛看见了自己同命运抗争的人生。
门里的少年训练了多久,门外的少年就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