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晨曦明灿，一大片热情的阳光洒在了地板，将阳台和室内切割成了十分分明的明明暗暗，桑镜淮藏在暗处，他伸出手去触碰阳光，白皙分明的手掌好像触摸到了暖洋洋的空气，手背上的肌肤在光下呈透明，青紫的血管脉络也瞧得一清二楚。

桑镜淮收回手，握了握，暖暖的感觉消失了。

这令他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就好像，昨天晚上，他看着盛珉离开，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

桑镜淮鲜少会有这方面情绪地异常波动，他对于想不明白的事，不会钻死胡同。

深吸口气，他转头出门。

回到祖宅，偌大的桑家，除了几个日常打扫的佣人，只有老太太坐在沙发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在看一本厚重的老相册。

顾嫂端着一碗酒酿汤圆出来，看见了桑镜淮，跟他打了个手势，意思好像在说老太太心情不好。

顾嫂把碗往茶几一搁，收了托盘，柔和地说：“夫人，三少回来了。”

“三少，您还没吃早餐吧，我给您也煮一碗吧。”

桑镜淮点点头，脱下的大衣随手挂在了门口的衣架那。

老太太眼也不抬说：“你先吃我的吧。”下一秒又摇了摇头，说，“算了，你不喜欢太甜的，我让顾嫂在碗里加了很多糖。”

桑镜淮说：“您这是在看我们小时候的照片？”

老太太“啪”一声，将相册重重合上，唉声叹气地说：“老大不在了，我这心里就跟空了一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我尝过一遍，再也不想尝。你和老二的人生大事，我也不念叨了，你们爱咋滴咋滴吧，你们孤独终老我也看不到，反正我和你爸有你们送终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