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想听。

“那年我母亲病逝,她既善良又虔诚,无数次向草神祈祷,哪怕再苟活五年,至少让她孤苦无依的孩子熬过童年。草神没有回应她,死神带走了她。”

没想到是这么悲伤的故事。

那维莱特:“抱歉,神明无法回应每个人,请不要怨恨。”

多托雷:“要说不怨恨,也是长大后的事了。”

多托雷背过身,给那维莱特煮茶,一边叙起当时。

他对着母亲的尸体思考:

全知全能的草神,为什么不拯救她最虔诚无暇的信徒?是信徒不够虔诚吗?还是说,神明也会力不能及?一旦思索至此,豁然开朗,原来神明只是更高一级的生物而已,祂们和人类一样,也会被规则和能力所限。

既然如此。

神明也有局限,无法顾全到每个人。

母亲日日祈祷坐等拯救的做法,何尝不是为难神明——人类应该突破自我的枷锁,实现自救。

“我便坚定信念,我也这么去做了。我穷尽一切办法探寻人类的奥秘与局限:身体也好,精神也好,我要突破桎梏人类的规则。”多托雷的言辞骤然激烈,身体颤抖,“我期待有一天,人类可以不再仰神明的鼻息,不再将微渺的希望寄托于神座上哭泣的神明。人类,不该擅自期待,又擅自失望怨恨。”

那维莱特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以为我会得到赞扬和认可,但是没有。他们说我没有人性,咳咳咳,说我碾踩了伦理道德和法律。”多托雷以手按住胸口,因咳嗽和过于激动,大衣滑落,丝滑的衬衣下肩骨耸动,克制不住悲愤。

那维莱特这才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