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加快脚步。

在滑入湖底前,那维莱特及时地将人拽上岸。这学生二十出头,长得清瘦,发梢微卷,上身黑毛衣,下边黑色裤子,浑身都透露出颓废劲,只有毛衣细骨链闪着一点光,有一点生气。

“你在干什么,湖水很深很危险。”那维莱特想总不会是轻生吧。

“……”男生深深地低下头。

那维莱特将人带到长椅上,努力用沉稳的口气说:“有什么艰难,你都可以和我说。”

“可以吗?”男生抬起脸。

男生叫斐瑞。

母亲在纳塔战争中离世,他随父亲逃到枫丹。由于受重伤,父亲的身体变差,不能自理。虽有微薄救济,还是艰难。。

苦难滋生罪恶。

年幼时斐瑞也曾去偷去抢,每次被发现都要招一顿毒打,被送到少年监牢。后来,年龄稍微大一点,终于可以挣点钱,勉强维持生活。

从七八岁到现在。

每天的生活,就像被黑色被子掩住口鼻的婴孩,艰难到窒息,随时有被闷死的危险。

回到家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前几天父亲无法忍受病痛折磨,拿着一根软管自尽身亡。

他也走到崩溃边缘。

“那维莱特先生,战争让我们失去了一切,包括生的希望。”斐瑞凄然地笑,“我们应该控告谁?是谁让我连睁眼都恐惧,一睁眼,就是重重压下来的生活负担,令人窒息。”

“……”

那维莱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您不必费心安慰我,活得这么卑微,再失去什么也无所谓,包括没人在意的这条命。”

“你还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