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格诺特抱住他滚烫的身体,拨开他雪白而浓密的长发,手掌一摸,后颈全是汗。

米达斯不是很明白他在说什么,但他很配合地抿唇笑了笑,声音虚弱:“是什么奖励呀?好期待……”

“睡一觉吧,醒来就知道了。”

“嗯。”米达斯闭上眼睛,“晚安,帕帕。”

“晚安,米达斯。”

在噩梦之神的怀里睡觉,做噩梦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帕格诺特这次回来,窗边的绿绣球已经枯得只剩一条发灰的茎了,米达斯睡得不安稳,却一直往罪魁祸首帕格诺特的怀里钻。

帕格诺特为他驱赶着那些阴魂不散的邪念,看着他美丽可爱的睡颜,一会儿忍不住在他柔软的脸颊上咬一口,一会儿手痒抵开他的嘴唇和牙关,轻轻摸他被磨平的牙齿,米达斯不高兴地哼了哼,却只换来帕格诺特变本加厉的对待。

第二天,阿卡狄亚的晨曦如期而至。

米达斯又睡过头了,醒来时身边已经冷了。他赤足跑出去,看见院子里一群软绵绵的小羊,踏着雪跑来跑去地嬉戏,米达斯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呢,下一刻就看见帕格诺特从草棚里出来,脸上表情有点凶。

“又不穿鞋,第几次了?”

米达斯低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认错飞快:“对不起,我总是忘记这件事,请原谅我吧,因为米达斯是一个笨蛋。”

帕格诺特安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