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哥儿心情很复杂。
他知道娘亲很爱爹爹,他曾经无数次看着娘亲偷偷落泪。
娘亲跟他说过她曾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爹爹是喜欢她又不敢对她表明心意的胆小鬼。
娘亲总会自豪的说:“当初若不是我主动,或许就没有你了。”
他听着娘亲说这些事时总是笑,却并不是取笑娘亲,而是开心的笑。
因为娘亲只有在提到爹爹时,眉眼间的愁绪才会散开。
柯褚瞥了眼认真盯着若氏看的沐哥儿,干咳了一声,“大人一直在找你,这十八年来,他为你……‘守身如玉’。”
说到最后这个词时,他莫名有些难以启齿。
若哥儿心里头松了口气。
他已经习惯了没有爹爹,可是娘亲对爹爹是有感情的。
在听到爹爹竟是钦差时,他第一个念头便是怕娘亲会受委屈。
无论当初爹爹和娘亲多好,但到底十八年过去了啊。
若氏擦擦眼泪,她崩溃之后觉得在小辈面前大哭大骂实在丢脸,一时有些抬不起头,“他在哪?怎么还不来见我?”
柯褚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多大的女子哥儿,在心爱的人面前,总是会变得骄横且蛮不讲理。
但他并没有为钰廉脱罪的想法,他诚实的说:“县里还有很多事要办,他暂时脱不开身。”
事实上,他并没有忘记他坐牛车离开时钰廉盯着他那怨念的眼神。
很明显,钰廉在嫉妒他能回来陪夫郎。
若氏冷冷的哼了一声,“他可真是个大忙人。”
若哥儿拉了拉若氏的衣袖,“娘……”
若氏略有些尴尬的低下头,“我去烧些热水给你们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