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意瞳孔一缩,怔愣三秒,才回过神。

她没有开口提昨天,也不知道戴着口罩,易清灼有没有认出昨天警告她的人就是自己。

用镊子夹起一块纱布,示意她把手放在治疗台上,“放上来,别动。”

易清灼听话把手放上去,没吭声。

“现在给你消毒,有点疼,忍耐一下。”沈朝意看到她流血不止的伤口,血肉模糊。

想到手里的酒精,或许是同为女人,沈朝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面无表情的易清灼。

但是后者却完全像是没事人一样,低着头,只能看见随意贴着创可贴的嘴角和高挺的鼻梁。

没有多言,沈朝意放轻动作,全神贯注给易清灼消毒。

酒精触碰到伤口那一瞬间,沈朝意都忍不住停下了动作。

但易清灼只是倒吸一口凉气,咬牙,唇线抿得很紧。

一声不吭,忍耐力极强。

饶是在人来人往的急诊科干了好几年,沈朝意都没见过这么能忍得住疼的人。

尤其还是个女人。

她不动声色加快手里的动作,用最快的速度消完毒。

等擦干净血迹,沈朝意这才发现,原来她手上不只一条伤口,而是大大小小三条。

每一条都是刀伤,而且最深的一条长达六厘米,血肉都翻出来了,看起来令人心悸。

她就这么忍了一路?

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沈朝意忍不住说“这么多伤口,会留疤的。”

声音很轻,隐隐带着担忧。

闻言,易清灼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抬眸,冷冷的扫了一眼沈朝意。“我知道。”

很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明明是对她恻隐之心的有些担心,但却被她凶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