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大人, 您发发善心, 我娘子饿了三日,此时怕是饿晕过去了......您行行好, 赏我们一口吃的, ”说着,便朝众人作辑,准备下跪之时,被人一把托住, 元静云迷茫的抬头,正是姚雁山。

“跪不得,”姚雁山看向吉家人,“他这一跪, 你们可是要遭大灾的。”

吉府的守卫原是当此人是个江湖术士,但此人刚说东面有邪煞, 就来了两个如此古怪之人, 心中莫名有些慌张, “你,你先莫动,”那守卫将元静云斥退。

姚雁山凑近男子,小心道:“兄台,近两日是否觉得心口发闷,呼吸不畅?”

古人信奉神鬼之说,姚雁山又说的一板一眼,倒是真将人唬住,皱眉摸了摸胸口的位置,仿佛觉得真的有些烦闷。

“我乃真庆观的道长,云游至此,见你家府上黑云密布,似有邪煞将至,这才主动登门,若是你执意孤行,便当今日未见过贫道,这二人随你处置。”说着,姚雁山抬脚便准备走。

那守卫想到近日府中确将有人新妇过门,人还没接到府上,就高人说有邪煞将至,心口顿时更加闷了,越觉得姚雁山道法高深,赶忙拉过姚雁山,朝姚雁山道:“道长,你莫离去,我,我去请家中管事。”

管事听到有道士在吉府门口,也觉稀奇,吉府不日便有喜事,此刻有人冒出来说吉府会有血光之灾,自是不能容忍,“这世间哪里来的什么世外高人,都是些江湖骗子罢了,“被拉出来的管事,一边数落去寻他的守卫,一只脚踏出门槛,“哪个混账,敢来此闹事。”

迈过门槛,便见府门前站着一个道士,腰间配了一串五帝铜钱,颇有几分道貌岸然的模样,管事自然比守卫的见识广些,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道士身后身边,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村夫,地上还躺着一个不知死活之人,当即皱眉道:“还不快快将人轰走!”

“诶,阁下天庭广阔清多浊少,但额上泻入,则为破格,怕今日也会受牵连啊。”姚雁山往前迈出一步,自顾自道。

“是,”守卫低眉顺眼的朝管事作辑。

“仙人,您这般好本事,还请你救救我娘子吧!”元静云说着要来拉其衣袖,谁知姚雁山皱眉后退一步道,“你可是壬申年辰时出生。”

元静云愣了一会,突然猛地点头道:“正是,正是,大仙您怎得知道。”

“你娘子恐怕不是饿晕,而是得了疫病吧?”姚雁山此言一出,管事和守卫都往后猛地退了一步,这疫病可是会传染的,且极难治愈。

见姚雁山此言,元静云面色顿显慌乱,连忙摆手道,“没,没有,不信你们找医师来给我娘子诊脉!”

若真是疫病别说诊脉,进了吉府他两人都逃脱不了干系,这下才听明白大师为何会说吉府会有血光之灾,也不让此人靠近,“大师,那这......”

见对方看穿自己,元静云装出索性无赖的模样道,“人是晕在你们这儿的,若是今日没个说法,我们便赖在此处不走了。”

姚雁山连忙拉着身旁之人,凑在二人耳边道:“你二人,取二两碎银,将这人打发走,便可破财消灾,否则后患无穷。”

见姚雁山一语道破来者身份,吉府管事犹豫片刻,还是从袖子里取了二两碎银,丢到地上,”快些离去,莫要给吉府招惹是非!”

“是是,谢谢贵人,谢谢贵人,我们立刻就滚。”说着,元静云一把揽起地上的牧遥,往街边的小巷离去。

守卫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正准备感谢姚雁山,谁知这管事仍旧是半信半疑,“这道士也打发些碎银,莫要坏了吉府的喜事,徒惹些麻烦。”

见那管事没上钩,转身要走,憨直的姚雁山也没了主意,张望两人离去的方向,却又不想草率放弃,想起元静云交给他的锦囊,连忙背身从怀里取了出来。

“管事可是从东北方而来?”姚雁山看到纸条上的字,心里有些不确定,但还是照着念了出来。

只见管事脚步一顿,真的停了下来,狐疑的转身看向姚雁山道:“道长,何出此言?”

“贫道善观面相,方才掐指一算,已将你等都算了进去。”姚雁山胡诌道。

躲到另外一边小巷的牧遥也一脸惊奇道:“姚哥儿何时学会的算命?”

“你猜?”元静云抬眉,嘴角勾起一丝笑,这益州郡本就地处西南,四面环山,大燕整体国力呈现北强南弱的地势,越往南越贫瘠,这吉姓本非本地大姓,元静云猜测他们自外地迁徙而来,淮江自东北延西南一路直下,所以元静云通过概率,猜测吉府从东北方向而来。

见这管事的反应,元静云心里一颗心也跟着被提了起来,突然得知温言婚事,他们也没来的及准备更多,所以这句话,元静云放在了布袋里,等到事情无法回旋,便只能赌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