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韶筠想开口反驳她,但她看着池漪清澈的,透着点儿茫然的桃花眼,没有忍心告诉她,她现在有很多人心疼,不缺她一个。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今天会发病。”池漪在很努力为自己辩解。

她对谢韶筠说:“抑郁症晚期接受干预,配合心理医生疏导,是能够融入到人群的,我其实很少有发病的时候。”

谢韶筠没敢继续听她胡言乱语,她烦躁的转动骷髅头,对池漪说:“你不要一直一直地说话,我很困。”

池漪顺从哦声,走路放得很轻,谢韶筠看着她不断张合的嘴唇,好像很希望问两句话的模样,最终,憋得很难受没有发表自己的疑惑。

谢韶筠感到有些心酸,她改口:“也不是一句话都不能说。”

“昨天那团跟着我的黑色影子是你吗?”

谢韶筠惊讶的嗯了声:“你看得到我?”

确认谢韶筠是昨晚绝情的谢韶筠,而非幻想。池漪笑了一下,但笑容很勉强,她仿佛很不愿提这个,点头说:“车里,飞机上,卫生间,看见了。”

谢韶筠原本想问池漪为什么说她是黑色,但是池漪很快转移话题,继续第二个问题,声音很轻地问:“上回墓地呢?你说你是谢——”

“哪里的墓地?”谢韶筠有些心虚打断她,料想池漪应该还会继续盘问,结果池漪只是看了她一眼,用手指摸了摸骷髅头。

“没有了。”池漪令人省心的说。

谢韶筠感到满意,然而池漪好像有什么恋物癖,再次用手指摸了她的骷髅头项链,谢韶筠眼疾手快滚开了。

池漪唇角笑容便也消失了,她有分寸的克制住自己不去摸谢韶筠,规矩的站在原地,对谢韶筠说:“躺在脖子上会不会磕到你。”

“会。”

谢韶筠忍不住同池漪吐槽锁骨是很不好睡觉的地方,像刀片一样尖锐。

池漪立即问要不要把她放到手心里,谢韶筠摇头,对池漪湿漉漉的手心与衣兜表示嫌弃:“算了,这里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