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光旗浑浊的眼珠泛起泪花。

“你们还有觉得她好过的时候?举个例子。”池漪打断他。

对上池漪平静无波的眼睛,谢光旗是愤怒的,他怒目圆瞪看着池漪,企图争辩,但张了张口,发现没有证据佐证他们对谢韶筠的认可。

无话可辩。

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喘了两口气,才将砖红色的脸色转变回来。

谢光旗声音拔高了些,他开始大声地为自己辩解:“没有父母不希望孩子好,我们只是……只是希望她变得好起来,听话、文静,像我们家养出来的女儿。”

谢光旗哽咽道:“可是她一路走歪路长大,领养简晴那年,我和她妈没有想很多,就是想有个孩子陪他一起长大,陪他一起优秀。她们从小到大,穿一样的衣服,一样的鞋子,吃一样的米饭……”

谢光旗说不下去了,他抬头,茫然四顾的看着身旁另外两人,企图得到这两人的认可,他养育女儿的过程中没有错,他没有偏颇的让孩子受委屈。

然而没有人给他反馈,简晴讥讽笑了一下,无声的说了句恶心。

没有人看见简晴恶劣的笑意,谢韶筠看见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座茶室最痛苦的不是谢光旗,而是池漪。

因为吊在池漪的脖颈上,谢韶筠听见池漪重而深的呼吸声,下颌死死的绷紧。

谢韶筠有一刹那觉得池漪应当很难过,这种难过不是昨天在机场的难过,而是因为谢光旗说了那样的话后,池漪的一种恨与心疼交织的难过。

谢韶筠看见池漪睁开眼睛,开口,一字一顿告诉谢光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