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冲她温和的笑了笑:“可能我接触的病人、病人家属有很多。或许说说看,你有家属是南城中心医院颅脑内科的病人吗?”

池漪把手上书籍合上,身体侧向医生这一边,与他面对面坐着,随后缓慢地、安静地看着医生的眼睛。

谢韶筠听到池漪这样问医生:“我是谢韶筠的爱人,您还记得她吗?”

医生眼底的笑容消失了,他看着池漪,没说话。

池漪无视了他突然冷却的表情,她说:“2023年,9月26日,下午一点,我们在中心医院西区住院部,东侧电梯里遇见。”

医生的眼角爬满了鱼尾纹,抬头时,有个水滴状的竖纹,应是见多了生死别离后,在每一回遇见与池漪经历相似的家属时,都会下意识皱眉所致。

但对于池漪,他没有初见面的温和。

应当很不待见她,没有告诉她要节哀,且保持着疏离长久沉默着。

池漪拥有熟练老道的谈判技巧,她知道用什么样的话能够打动医生。

也没有很刻意,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完整叙述了一遍那一天两人遇见时,发生的短短一分钟内的事情。

她没有用多少修饰的词语,或者个人主观的形容词,只是很朴实的在叙述,她看到的一切。

电梯的品牌是西门子、银灰色的色泽,电梯在三楼停靠,医生穿了一件白大褂,里面是范哲思的衬衣,皮鞋有些脏,溅射了一点泥点……

画面描述的过分真实,让人一下子拉入了那一天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