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韶筠站在冰凉的雨夜里,打电话给池漪,池漪在第一时间接到了谢韶筠电话。

她当时正在法国科技园参展。

电话立即被接起来,谢韶筠根本没有反悔挂断的机会,听到池漪声音从电话线里出来的那一刻,谢韶筠鼻子泛酸,她压抑着情绪,佯装无事开玩笑说:“池漪姐姐,我难受。”

谢韶筠很少会喊池漪“姐姐”,她叫出这个称呼,大多时候,是因为不想将自己更为幼稚的一面展示在池漪面前,因为池漪是情绪稳定的、聪明的、成功的那一类女精英。

相比之下,谢韶筠太普通了,好比一只小狗,站在一个巨人面前,那种攀登不上的高度,会令她有种天然的自卑与望而却步感。

所以谢韶筠从来不会把这一面展示给池漪,她用语调吊儿郎当的语气,掩饰这一刻软弱的情绪,竭力不让自己的不成熟展现在池漪面前。

池漪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走到展会外面,环境变得安静起来。

池漪把声音放的很轻叫谢韶筠的名字。

“谢韶筠。”

“嗯?”

“不难受了。”池漪说:“你有我。”

谢韶筠嗯声,并嘟囔告诉她,她没事,深夜跟人打游戏,被同伴稀巴烂的技术重创,拨通这个电话就是想看看她在干什么。

池漪仿佛真的相信了,仍用那种很轻地,令人很安心的语调,事无巨细告诉谢韶筠,她现在正在法国,十点参加了一场很重要的商务合作洽谈,下午两点在厂区参观……

谢韶筠说:“那你快去忙吧,我没事了。”

池漪说不忙:“你把电话开着,被游戏创到的小孩也很可怜,需要我陪一会儿。”

谢韶筠没吭声。

池漪又说:“不说话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