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池漪,谢韶筠是讨厌她的。

所以她毫无悔过之心笑着对池漪说“对”、“我,恶毒成性”。

池漪记不清后面有没有再多跟谢韶筠多道一句往她心口捅刀子的话了。

往后很多个晚上池漪反复做梦,梦到这一天最后的场景,来来回回的零碎片段里。

有谢韶筠脸上每一帧微妙表情以及周围不间断的声音,包括雨声,争执时的气声,还有池漪头也没回拍门一刹,马桶冲刷,屋内主人掩盖不住的一点干呕声。

那一刻站在门口不回头的池漪,想的是,谢韶筠,你把我们四年的感情变得丑陋敷衍,再无回头之路。

池漪不一样,离开她亦体面。

一周后,池漪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又过去三天,简晴出事了。

被一个刚出狱不久的囚犯踹中了腹部,另外一颗肾脏也停摆了运转功能。

医院要求紧急换肾时,池漪正出差,她帮忙联系了当地最好的医院,竭尽全力去寻找可以用的肾、源。

隔天她中断了会议,从南美洲回国,下机场时,接到了谢教授夫妻电话。

电话线另一头有不间断的哭声,先是谢光旗,中年学者的儒雅嗓音里仿佛压抑着极大的痛苦:“小池,你…你还能联系到谢韶筠吗?”

池漪眼皮在这一刻疯狂跳动,她弹了弹睫毛,才开口:“我跟她离婚了,最近没有联系。”

谢光旗声音一下子哽咽起来,喃喃自语:“这样啊,我再问问别人。”

池漪察觉到不对,她立即追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