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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婚礼,场面不算隆重,在老家搭的棚子。

走仿古拜堂成亲风格,来的全部是亲戚朋友,场面热闹而温馨。

谢韶筠给朱思成包了很大的红包,原本只以为吃酒席就可以了。

结果一大早,朱思成妈妈拉着谢韶筠手,在堂屋里,坐正位,叫朱思成与新娘子给她磕头上茶。

谢韶筠赶忙推辞:“阿姨,这茶我要喝下去,在古代,我这算什么地位?”

说着话呢,谢韶筠冲朱思成使眼色:“成哥,来的时候你可没说用这种仪式寒碜我啊。”

“作为老朱家的恩人当的起,以后我儿子就是你儿子,我女儿就是你女儿。”

谢韶筠恨不能踹他一脚:“做你的美梦去吧。”

朱思成站在一边傻笑,最后头没有磕,但跟新娘子分别给谢韶筠敬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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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乡下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朱思成送谢韶筠去山棉县看海。

车停在两公里外。

通往海岸的是一条窄窄的砖瓦小巷,过道两边密密麻麻的建筑,车辆无法行驶,只能下车步行。

踩在微湿的青苔地面上,谢韶筠脑海里忽然冒出对这处环境地理位置模糊的路线图,前边,有一家买烟酒水果糖的铺子,左边是凉粉店……再往路口位置应该有一位穿民族服装的中年人卖搅搅糖。

起初谢韶筠以为自己可能脑癌晚期糊涂了,结果行了二十米后,果然有一家年代感十足的烟酒铺,比记忆里更旧一些。

路边卖搅搅糖的中年人变成了白发老人。

谢韶筠神色怔忪,朱思成叫谢韶筠好几声,她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