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美被谢韶筠看不出情绪的视线盯的垂下头,张了张嘴,心下涩然,她没有问“你没事吧”、“你爸打你了吗?”

成年人世界里,讲分寸,以往很多这种时刻,达美过来谢家接谢韶筠,谢韶筠从来不会在达美面前说任何一句家里人诸如恶劣的坏话。

达美时常想,这大概就是教养。

车里有烟味,打开车窗,达美企图转移话题,她问谢韶筠冷不冷。

“不冷”

“喝酒吗?”达美从后视镜里看谢韶筠,坦白道:“其实是我想喝一些。”

达美向谢韶筠坦诚,简晴流产给她造成了很浓重的阴影,她一直很愧疚。

说着说着,头颅低下来,隐藏在驾驶座半明半暗的灯光里,衬出达美这个年龄独有的颓靡。

谢韶筠不能喝酒,所以没吭声。

脸贴冰凉车窗看窗外,外面在下雨,车灯开着,鹅黄色的光晕里,细雨如针般把视野分成模糊的颗粒点状。

这让谢韶筠想到流泪时视物所见的外景,两种境况竟完美重合。

怎么感觉她仿佛很伤心似的,谢韶筠百无聊赖笑了笑,抽回视线,对达美说:“我只能喝少少的一点。”

“最后一次。”她强调。

达美转动方向盘,心情好了一点说:“好嘞。”

*

两人没有去酒吧,环境过分嘈杂的地方,会叫谢韶筠头疼。

她们在路边摊随便得一家烧烤店停下来,今晚下雨,商家自门店前的露天场地里支起大棚,摆几桌零散小圆桌。

不比达美常出入的酒吧会所,一切都很简陋。

谢韶筠在达美车里寻了件毛毯,搭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