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恒子箫开了口,指了指上面,“我们是前天晚上到这儿借住的,昨天忙着收拾,没有来打招呼,我姓恒,您怎么称呼?”
“夫家姓梁。”女人道。
“姓梁?”
“他是随祖父来的何家村,我嫁过来后,生下女儿,他便去了。”
几句话寥寥交代了梁婶的半辈子,恒子箫道,“孤儿寡母的,实在不易。我听说何家村有神槐庇佑,免去了天灾,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女人提了提嘴角,勉强露出个笑来,随后低下头看向菜地,没有说话。
“娘。”叫做芳儿的小姑娘拿着两个蛋,走到梁婶身后,怯怯地看了眼恒子箫,把蛋递给母亲,“煮好了。”
梁婶接过,再转交给恒子箫。
恒子箫道了谢,又道,“梁婶,我白日里去城里帮忙镇灾,傍晚回来,您要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梁婶应了一声,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并不善谈。
恒子箫不多勉强,拿了蛋就走。
他目光扫过女人身后的女孩。
在这乡村野外,小姑娘长得水灵清秀,仿佛一棵淋了水的小青菜。
这一眼之后,恒子箫便下山去了。
走出何家村的地界,果然又是暴雨倾盆,总归是要湿的,他便不戴雨具,直接淋着雨去了河道边。
河里的水线较之昨天离开时涨了不少,在何家村无雨的时候,城里下了一夜的雨,两边河堤怕是撑不了两天了。
恒子箫与众人在雨下火急火燎地搬了一天沙袋,他回去时仰头看着天上一停不停地大雨,疲惫地叹出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