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楟枫豁然开朗,欣喜地看向司樾。司樾啃完果子,把核一扔,双手交叉垫在脑后,翘着二郎腿的脚尖在空中打了个转,“继续——”
恒乞儿见此,也脱了自己的鞋子。
他本就不常穿鞋,来裴莘院第一次穿棉鞋时便觉得脚下踩棉花,轻飘飘软乎乎地走不稳道儿,如今把鞋脱了,比宁楟枫更觉踏实。
恒乞儿的脚底长着点茧子,从前这茧子树皮般厚,穿了一年的鞋,就剩下薄薄一层,可也要比宁楟枫强上不少。
宁楟枫的脚如女儿般光滑细嫩,他在粗糙的木头桩上跳了几次,便觉得脚疼。
没了软厚的千层底做缓冲,那骨头直接撞在木头上,只隔着一层脚底皮肉,这直击骨头的痛感让宁楟枫很不好受。
骨头上的痛慢慢传到皮肉上,这一天结束,宁楟枫回到房里,凌五看着他的脚,脚底磨破了一层皮,底下紫红,上面有些地方都磨开了,稍一碰就是一阵抽气。
“主人……”凌五抬头,惊愕地看着宁楟枫。
宁楟枫抱着自己的脚,“你去把药拿来。”
凌五立即取了药,半跪在地上给宁楟枫擦,一边擦一边低声道,“主人,这可怎么使得,只怕是连鞋都不能穿了。”
宁楟枫一边咬牙忍痛一边道,“又不是头一回了,当初练剑时手掌不也这样?”
“哪有,”凌五道,“头几天只是红而已,后来您被师傅罚的那一次才磨了泡。”
“你轻些!”宁楟枫嘶了一声,又对旁边的恒乞儿道,“恒大,你放轻松些,落水就头两次难受,一旦落多了,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恒乞儿今天一整天都在桩子上慢慢地爬。
宁楟枫今日落了不知多少次的水,可晚上的时候已经能连贯地在桩子上小跳了,到后来,他走三个来回,恒乞儿都没走完一轮。
恒乞儿抿着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