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草垫上,身前搁着琴,旁边燃着香,风吹过,忽然咳嗽了两声,微微别过头去,用帕子掩着唇。
那咳嗽被压抑着,憋着胸腔里,偶有两声溢出来,不像是咳,倒像是在轻笑一般。
恒铁生在甲堂看惯了蓝瑚,如今看着气呼呼走去的恒婷珠,心里忽然一阵说不上来的怪异。
在村子里时,婷珠是最漂亮最可爱的丫头,就是和那些大小姐比也差不到哪去。
恒铁生想,现在看来,恒家村里根本没有人见过大小姐,若他们见过蓝瑚,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两人走后,恒乞儿撑着地,一步步地往宿舍走。
彼时宁楟枫也和凌五练完剑,坐在炕上看书了,恒乞儿推门进来,两人稍抬眸看了一眼。
待看见他一身土灰,走路也有些别扭时,宁楟枫皱了皱眉。
他是见过恒乞儿被打的,一看他这模样,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都过去多久了,那两个人还找你?”他搁下书,问了一句,“你好歹也是甲堂的弟子,他们是谁,为什么揪着你不放?”
两人吵过、骂过,又在司樾那里好了一场,如今结成搭子,练了七.八天的剑,又是同吃同睡的同学,宁楟枫对恒乞儿再不像最开始那样的冷淡。
早起晚归时也会稍微点个头。
恒乞儿往屋子走,脱下外套,把怀里的书拿了出来。
宁楟枫在炕上道,“他们这么欺负拿你,你就算打不过,难道还不会告诉山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