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信皱眉道:“南方确是粮储充足,那里的粮食却调不过来。”
林晗心头一震,顿时涌起个不好的猜测:“怎么说,你……”
裴信轻轻抬起眼,淡笑道:“含宁,我如今是个闲人,受诏令去职养病,怎能让江南各府乖乖听话。”
“啊?”林晗陡然站起身,难以置信道,“穆献琛居然敢贬你的官,他怕不是个傻……”
裴信多年手握大权,根系深深地扎在朝廷里,穆献琛不会以为贬了他的官,就能把他扳倒了吧。
“这些都无足轻重,”裴信倒是无波无澜,轻描淡写,“当务之急是西北灾情,我本意也不是想调江南的粮。王致的侄子才娶了江南卢氏的女儿,为的就是拉拢南方世族,与我斗到底。他如今在朝中,纵使我发了话,南边的人也未必肯听。”
林晗瞧了瞧他,道:“你怕是有计策了吧?”
裴信笑道:“前两日看了跟达戎的战报,贺兰稚仗着有北越和珈叶两个盟友,全不把桓儿放在眼里。”
林晗心中一惊,回想起那举止古怪的小厮,道:“桓儿还没回来么?”
裴信温润地笑了笑,半真半假地问:“假如他回不来了呢?”
林晗惊恐莫名,怒道:“你非要开这等玩笑,惹我难过吗!”
裴信摇摇头,轻叹道:“是不是玩笑,含宁日后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