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少打架,或者说,川山凉子很少和这几个人打架。就算是在实训课上,也只是点到为止,像是松田阵平和降谷零那样实打实的拳拳到肉是没有过的,而如今他却和诸伏景光纠缠着。

力量不及对方的川山凉子一个不稳坐倒在地上,又被诸伏景光拽着前襟拉起来。

似乎是终于回神了,他看着面前生气又无奈的人,摇摇头。

“…我不后悔,景光。”这不同于他干涉景光的未来,他对这件事永远都不会后悔,或者说,没有后悔的机会。

他知道自己不该说出这些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不用思考一样,脱口而出。

“我已经把你们的后路想好了。”

在他同景光谈完那天,又或是从他一点点成为公安之后,他就已经想好了很多事情,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卧底身份,卧底结束后的未来,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危险工作,伊达航和娜塔莉的婚礼如果自己离开的话,这些也一个都不能少。

他不知道自己的死亡到底是在何时,每一步都如同走钢丝一般,但这几个人和他一样。

一步一步走上,那钢丝下水泥地筑成的舞台,乌鸦飞过撞死在棚顶的灰色天空。还有四周的观众席上坐着戴面具的人,面具上是宛如血液的油漆,散发着刺鼻的令人作呕的气味,他们机械的鼓掌,像是在看一场无趣的表演。

他有时候会想,就那么掉下去也不错。

但是钢丝上的其他几个人拉住了他的手。

“那约定呢。”诸伏景光怎么不知道川山凉子在想什么。

是啊,如果就那么掉下去,约定怎么办,提出那个无限期约定的他,却离开了,对于这几个被他“威逼利诱”同意约定的同期呢,又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后悔。”

“景光,我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