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逾静依旧莞尔浅笑,淡淡回道:“那先谢过您的认可。不过现在毕竟已经是现代文明都市,哪里还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要真是出生在您这种钟鸣鼎食之家,长辈钦点最佳儿媳,估计阿澍就觉得无聊了。”
陈嵘清大笑,“你这丫头说话真的很有意思,还和小时候一样。今年多大了?”
“我还以为您贵人多忘事,早不记得我了。”林逾静话音始终很淡,有一种三思而后行的谨慎感,“17初见您,今年过完生日就26了。”
“我知道陈京澍的存在,也是26岁那年。那时才刚进单位,做最基层的工作。每天戴着安全帽跑全市大大小小上百个建筑工地。知道市场每一颗螺丝钉的价格浮动,却不知道自己儿子的身高体重变化...”
说着,陈嵘清还红了眼眶。
林逾静挑眉,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陈先生,您快擦擦。”
擦擦您那,虚伪的鳄鱼眼泪。
“小姑娘,我今天来见你,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我这个老匹夫就是想求求你,离开我儿子。”
林逾静唇角的笑意凝滞住,连眼角的笑都僵在空气中。
口腔内,更是像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填满。
她只僵挺着脖颈,倔强道:“如果我说,不呢?”
“阿澍对您很重要,对我同样重要。我从小原生家庭就不幸福,父母不爱,亲友不疼。阿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坚定选择我的人。您让我离开他,这不是要我命吗?”
陈嵘清眉心微蹙半分,依旧拿着长辈语重心长的腔调同她说道:“年轻人都觉得爱情是这一生最重要的东西,但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要向你戳穿真相,这个世界,爱情是最不值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