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方贺舟也不着急,先把人推到临河的位置上。“喝什么?”
“都行。”蒋旻池望着河面回答,末了又加上一句,“多叫点。”
这下方贺舟知道蒋旻池心里肯定是藏着事儿了,连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都收起来几分。
不过他依旧没马上追着问,而是又点了一些吃的,然后等酒菜上齐了才开始迂回地探询:“心情真不好啊?”
大概是反应过来方贺舟过于小心翼翼了,蒋旻池无奈地笑了一下。“用不着这样。”
见此方贺舟总算松了口气。刚才他真以为蒋旻池陷入了新一轮的痛苦反刍期。
无言地吃了点,又喝了两杯后,这次是蒋旻池主动开口了:“我以前的老师,又给我打电话了。”
方贺舟是知道一点陈乾的事情的,因此问:“又让你回去?”
蒋旻池点点头,闷了一口酒。
“那你怎么想?”
回答方贺舟的是一声隐隐的叹息。不过就从这声叹息中,方贺舟知道他动摇了。
不过,比起这突然的动摇,他倒是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本来打算荒度余生的蒋旻池突然就生出了希望的火苗。
“那就试试。”方贺舟鼓励道。
蒋旻池靠在轮椅上,什么也不说,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酒。
说来喝酒这个习惯,也是在出事后才养成的。没有办法,因为清醒的时候太痛苦了。
只要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是个废人,哪怕只有一分一秒明白自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蒋旻池,都是难以忍受的痛苦。
于是,在刚出事的前两年,他靠着酒精度过了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