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哭啊,”方楚熙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我只是在叙述事实……”

陆小狗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冲着他眼泪汹涌。

方楚熙:“……”好,他不说这件事了。

他突然瞥见了一抹有些刺眼的褐红色,来自于陆云川的手背,这人拔针之后显然没有做任何的处理,针眼流出的血蜿蜒了整个手掌,仿佛扭曲的蛛网。

方楚熙忍不住皱眉:“你等一下,我去拿东西。”

他去卧室里找来了医药箱,从里面拿出酒精与医用棉球,让陆云川挽起袖角。陆云川倒是意外的听话,立即将自己打针的那只手伸了出来,泪水也像是关了闸,仿佛方楚熙这种关心的举动给了他莫大的安慰一般。

清理完陆云川手上的血迹,方楚熙扔掉沾了血的棉球,道:“我会去跟律所咨询,失忆的情况下还能不能签署离婚协议书。你放心,我是净身出户。”

陆云川刚刚恢复了一瞬的心情立即有降到谷底,他眼眶湿润,凝视着方楚熙,神色间满是不安:“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离婚?”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牵住了方楚熙的右手袖角,见到方楚熙没有扯开的趋势,便重新有了勇气,接近一米九的男人像是一只被主人嫌弃的大型犬,语气里的委屈几乎无法掩饰:

“如果我有做错的地方,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都可以改的……”

方楚熙的心脏微不可察地一颤。

曾何几时,他也曾和陆云川冷战过,然而陆云川主动低头的模样,永远只存在他的幻想之中,更别说是眼下这种场景了。

方楚熙轻咳一声:“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因为你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是我,所以对我产生了一定的雏鸟情节……”

他突然想起来,失忆的陆云川可能并不知道什么是雏鸟情节。

但还没等他开口解释,陆云川已经先一步斩钉截铁地回答:

“不,见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命中注定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