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不去啊?”林知年低声单手抱住他的脖子,体温渐渐回暖,只是双腿依旧不太能站得住似的,把身体大部分重量交付在梁川故的手臂上。

“你觉得呢?”

梁川故沉声反问他。

林知年不愿意进医务室。飞梁的检查设备很齐全,他不确定梁川故会不会让他做一个全面的检查,他没有提前和主治医师沟通过,贸然进去很可能露馅。

“老公……”他黏着他,喉咙咕哝着唤,也许是在模仿小猫试图做一点可爱的撒娇。他还有些头晕,但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得先把梁川故哄上去。

“兔兔不可以进人类医院,否则会被抓起来做实验的。”

梁川故听他一次性说这么长一句话,大概是真的恢复得差不多了,但他没有放手,依旧保持着现在的姿势,也不嫌累。

“你刚刚才从人类医院出来,说什么傻话。”梁川故轻斥他。

“是真的。”林知年听出梁川故不信,有些着急地说,“兔兔在遇见老公之前就被黑医院抓走过,他们囚禁我,从我动脉里抽了好多好多血,把我改造成现在这样的身体,耳朵变得迟钝,尾巴也很容易掉,以前兔兔的爪子有肉垫的,全部被他们剜走了……”

梁川故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林知年是从哪里听来的暗黑故事,还说得像模像样。小白兔真的能听这么血腥残忍的童话吗?

“老公,医院好可怕啊……可不可以让钟医生给兔兔检查?”

梁川故眉头拧得更紧了,一旁的陆文敏感地发现电梯里的气氛突然发生了某种变化,而此时电梯门早已关闭,新的楼层数没有按下,整个电梯空间里变得安静而诡异。

“医院可怕,钟医生就不可怕吗?林知年,你什么逻辑?”

梁川故松开揽在他腰上的手,稍微撤开了身,林知年想要黏上来,却被他摁住肩膀按在了电梯金属壁上。

他突然想起林知年和钟远好像是初中同学,都是云城大学附属中学的,也许很早以前就关系很好。

这两年他经常不在家,回家也只是匆匆地吃顿饭睡个觉,林知年到底在做什么,和什么在一起,他一无所知,也并不关心。

梁家的私人医院就在别墅区东南角,离他们的别墅很近,走路不出十分钟就能到。

而刚才在钟远的诊室里,他不过是对钟远语气稍微强势了些,林知年就急不可耐地让他别对钟远发脾气。

这还是他意识混乱不清醒,连自己是个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那要放在他清醒的时候,还不知道能为钟远做到什么地步。

“什么是逻辑呀?”

林知年眨眨眼睛,一脸天真地看着他。

梁川故并不回答:“陆文,你先出去给他挂个号,预约一次体检。”

“好的梁总。”

陆文忙不迭应声,打开电梯门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