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在手放下时恢复了自然,如云烟似轻悠悠的身体飘到了韵春面前,一只手搭上韵春肩头。

冷涩空气席卷韵春间,伴着路青雪好奇的疑问:“你的嘴这么不近人情,是怎么成为销冠的?”

连她的工作都知道。

感受着肩头凉丝丝的温度,韵春嘴巴微张,想要解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刚才那句话,已经是她委婉的回答了。

路青雪这时又问:“还是说只对我这么毒?”

韵春唇抿了起来。她对客人自然不会这么说话,要是这么说了,她还怎么挣钱?

半响,韵春说:“抱歉。”

她道歉不是因为觉得自己说错了,而是路青雪说的那个‘毒’字,让她感觉路青雪是介意她所说的。

她是为自己的态度道歉。

路青雪轻哼了声:“不接受。”

韵春眼中闪过无措的诧异。在她的潜意识里,路青雪温柔到可以包容一切。记忆中的路青雪,那双妩媚狭长的柳叶眼向来是弯着的,如含着一汪清透的泉水,汩汩流动的眸光,是宽容与柔和的代名词。

断了联系的这几年里,韵春或多或少遇见过同样温柔的人,可每次遇到相同类型的人或眼睛,韵春总会时不时想起专属路青雪的这股温和。

如水一般,断不掉。暗自滋养着她记忆深处的画面,挥之不去的是这双柳叶眼。

就算是变成鬼了,路青雪眸中的光与韵春记忆中的相同。泛着点点秋水,漾着粼粼波光。

在韵春望着自己愣神的几秒里,路青雪搭在肩膀的手,食指竖了起来,沁满凉意的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拨着韵春耳垂。柔软的耳垂在路青雪指尖下很快红了起来,温温热的触感似夏夜的风。

韵春感受到了耳朵的灼热,略腼腆地请求:“能不能…别玩了。”

路青雪嗯了声,但动作没停。

两秒后韵春深吸了一口气,侧身躲开耳垂下方手指的同时,身体正对着路青雪。

在路青雪的注视下,韵春轻轻吐出那口气时说:“我说的是事实。我是人,你是鬼,我就算不舍得,我们也不会有结果。舍与不舍,已经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