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握在陈念南的左手,他的右手虚虚挨着硬质的笼,两处地方变得滚烫,钥匙好像要融化。
把自己交给他。陈念南想,他何德何能。
段安北没在多说别的,腻歪的、浪漫的话他们说了太多,事儿不是聊出来的,是做出来的,陈念南已经不会再为了段安北吃羊肉,为了段安北喝姜汤,这就足够了。
段安北把自己交给他,也是把陈念南托在了手里,陈念南要他快乐才快乐,段安北就要这些快乐都是陈念南给予的。
灵魂交融血肉交织,谁还分得清谁,早分不清了,早缠在一块儿了。
陈念南帮段安北开了锁。
黏腻的水声在室内响起,层层迭起,消失的时候外面已经齐齐亮起了明黄的灯。
“守岁要开灯。”陈念南嗓音低哑,仿佛过敏的是他,征询地俯视着段安北。
段安北“嗯”了声,也是哑着声:“要开灯。”
“咔哒——”
陈念南的手从开关上挪开,才真正明朗清晰地看见了全貌。
“带上吧。”段安北把东西重新交到他手上,“这是我给你的新年礼物。”
轻巧的东西入了手,陈念南沉默地去洗干净,又小心翼翼地给段安北戴上。
这样的动作是很让人羞赧的,段安北努力不去看,躺在床上任由陈念南摆布,手指的触感细细麻麻地冲上脑门,陈念南却还要在这种时候开口:
“我也给你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