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别来了吧,安北。”陈念南轻声说。
段安北闭着眼装听不见。
外面的天彻底暗了下来,天空难得有星星,明天该是个好天气,陈念南看着窗外的天,也看着旁边的段安北,装睡的侧脸和深蓝色的天空很搭,陈念南没忍住,侧过身,伸手抚上了段安北颤动的睫毛。
房门被敲了两下,沈蔓柔声喊他们吃饭了,陈念南收回手,起身下床,手搭在门把手上的那一刻,段安北小声开口:“跟你睡我踏实。”
陈念南愣住了,手都没了动作。
“你抱着我我踏实。”段安北走过去替他开了门,沈蔓已经下了楼,他边走边说,“其实我一直挺怕,你自卑什么的,让我觉得不踏实,好像马上就要天降狗血,来一句‘你太好了我配不上你’,只有听见你的心跳和我一样快的时候我才觉得你应该舍不得跟我分手。”
当初陈念南恶狠狠说“他是不能动的”的样子太让人心动了,那种踏实段安北描述不来,太疯狂了,像嗜血的魔王只对自己收起獠牙,段安北为它震颤,也很珍惜这份被爱的特殊。
楼梯很短,段安北说个话的功夫两人就到了一楼,陈念南想接话也不合适了,只能沉默地走到餐桌边坐下,努力压下胸腔里止不住地震颤。
段安北跟他说过自己这个状态给他的压力,但没说过这种“怕”,陈念南忽然就觉得自己这个男朋友做的不合格了。
段安北给他的安全感太甚了,一直在表达爱意,自己再怎么自卑,也没想过段安北会跟自己提分手,但安全感得是相互的。
陈念南攥了攥筷子,伸手夹了个虾,剥了放进段安北的碗里。
沈蔓和段兴对视一眼,看了看自己因为一个虾就被逗乐的傻儿子,默契地低头吃饭,装作看不见。
晚上的时候他们的傻儿子就猫进了陈念南的房间。
次卧都是酒店风,两张桌子一张床,段安北悄没声溜进被窝,在陈念南后面蒙住他的眼睛:“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