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设想过太多段安北生气的场景,设想过“分手”两个字如果出现在他们之间,他要怎样让所有的关系平缓地退回原点,至少要是个同学,或者是个陌生人,接过吻的特殊的陌生人。
凉爽的秋风扑在他的脸上,他在思考以后的千万个秋天。
他要段安北来去随意,却要自己困在2019年的当下,要以后四万万个深秋的风,填平这一个秋的爱。
可段安北不气他擅作主张,不气他逞英雄,却气他自贬自损不自重。
我可以慢慢找到平衡点,陈念南想,我可以尝试着去相信——
或许安北也可以给予我永恒的、长久的喜欢。
一扇门隔着两重心声,陈念南给丁肖讲课讲得专注,阳台门轻悄悄被推开,一件外套自上而下盖在了他的身上。
头从外套下钻出,他看见段安北嘟嘟囔囔地往回走:“吵架呢......感冒了我还得照顾他,这得算谁的。”
陈念南轻笑了一声,耳机里丁肖的声音戛然而止,安静半秒后:“南哥......我这个问题是不是......太简单?”
“没有。”陈念南淡淡地说:“安北刚刚在旁边。”
“哦......”丁肖也咕哝,“也不用解释得这么详细......炫耀对象么不是。”
陈念南从来不炫耀对象,也没什么秀恩爱的表现欲,且不说他们这事儿得隐晦着来,他本身的性子也觉得谈恋爱没必要别人围观羡艳,段安北再好也是他的,得藏着自个儿欣赏。
但丁肖这句话突然就让他觉出了点得意,他佯装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我下次注意。”
丁肖:“......我们还是继续看题吧。”
晚饭的时候陈念南想叫段安北一块儿去吃,但段安北学得入迷,手上的笔动得飞快,陈念南的话硬生生被憋了回去,一个人出了门。
周末学校食堂是不开门的,陈念南站校外的面馆里思忖几秒:“一碗牛肉汤粉,一碗羊肉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