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跟你讲一讲国赛规则。”段安北说,“不复杂,主要是发言时间决定了发言稿的长短,别的流程主持人都会提醒。”
陈念南是四辩,要说话的机会并不多,开头质询对方一辩,自由辩站一次,最后总结陈词。
“但不确定比赛时间。”段安北说,“如果在晚上,你可能要顶替我的二辩发言。”
二辩几乎是从头站到尾,话最多、最密的位置。
陈念南脑子确实好,听了一遍基本就记住了,又问:“你晚上睡哪?”
这个话题跳的太快,段安北愣了下:“客房睡不了人,被子没晒过,都潮的。”
言下之意:他俩睡一块儿。
陈念南皱皱眉:“我睡地上。”
段安北乐了:“你拿我身体睡地上啊?”
陈念南的指甲都要嵌进肉里,换做是他自己,他有成百上千种办法不上这张床,但现在是段安北的身体,他什么都干不了。
灯一灭,段安北挨着墙根,陈念南挨着床沿,中间隔着楚河汉界还有一整床空调被。
身边平稳的呼吸声响起,陈念南轻手轻脚地给段安北盖上了被子,躺回来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悄悄往段安北那儿挪了一点,拽着一小片的被角盖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段安北翻了个身,被子又往陈念南这儿摞起了一个小长条,陈念南把它当做是段安北的关心,又轻轻往自己身上盖了盖。
借着月光,陈念南看着自己的这张脸,指尖悄悄探出,虚空着从颧骨划到鼻梁,又慢慢滑落,隔着一厘米的距离,虚虚点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段安北?”陈念南轻声叫了声。
段安北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