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神仿佛染着细碎的光晕。
“星恩, 你性格太温柔了……”
金初晚由心而发, 虽然小时候吃过苦,也孤僻过, 但是长大之后的李星恩依旧保持善良,性格又温厚宽容,甚至在和银止华有隔阂的情况下还愿意伸出援手。
金初晚感慨完,抬眸间看到银止华离得远了,连忙也加快了脚步。
李星恩有些忡怔,他看着勾在衣袖上的手指缓缓垂落,很快她的侧脸也变成背影,混在散漫的人群中变得模糊。
他习惯的弯起唇角,又有点笑不出来。
从前他的笑大多是为了哄妈妈安心,而他学会对金初晚笑是为了哄骗她多花时间陪在妈妈身边。
毕竟有很长一段时间妈妈似乎很需要她。
而等他回过神的时候,那些欺骗性的温柔就好像已经成了习惯。
她从不吝啬于对他夸赞和溢美,甚至于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怀疑过她是不是对他有别的想法。所以他也曾用审视和挑剔的目光观察过金初晚,在她和妈妈说话的时候,在她单独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时,以及她用弯起眼眸望向他时。
他也大度地施舍过她一些机会。比如说假装不懂问她功课,故意制造两个人独处的时间,把不知道是谁织的围巾假装是自己亲手制作的转手送给她,又或者,刻意地暧昧地喊她“小姨”。
但是她望过来眼神,始终是一样的。
平静,温和,她常会笑,但又不深。
偶尔李星恩也会觉得试探金初晚的自己就是个十足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