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荣管家,岑东阳脸色更难看了:“此事我稍后会去问清楚,现在是在谈你们俩个的问题,一个侯府夫人,一个侯府姨娘,大晚上不在屋子里好好待着,闹出这种事,简直惹人耻笑!”
见岑东阳把管家先出手伤人的事轻轻带过,陆茵陈眼中神色一寒:“我和沐妹妹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就是今日陪微恒玩过家家而已,有什么令人耻笑的,倒是荣俊一个堂堂侯府管家,大晚上藏在花园里无故伤害过路的女眷,形迹可疑,侯爷若不把此事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恐怕过几日不知道就被下人传成什么样了,到时候才真的有损侯爷颜面……”
岑东阳一拍桌子吼道:“放肆,谁敢胡说八道!”
“侯爷怕是不知,已经有人说荣管家这是对本府女眷欲行不轨之事,还好这次碰上的是沐妹妹,没让他占到便宜,若是换作其她女眷,岂不成了侯府的丑闻?”陆茵陈继续火上浇油。
“姐姐说的对,那个荣管家当时突然从假山背后跳出来偷袭我,出手就往我的要害攻来,现在回想起来当真十分可疑。”沐安饶一边回忆一边补充道。
岑东阳瞪了她一眼:“你还敢说,这也不是你下手那么重的理由,哪里听说过姨娘把管家打得半死的,这事传出去你想让别人怎么看你?”
“侯爷不早就知道沐妹妹出身将门吗,会点拳脚功夫很正常,沐妹妹勇擒家贼这事传出去也算是段佳话,说起来只能怪荣管家自己太弱了,”陆茵陈说着拿起岑东阳桌上的砚台放到沐安饶手里,“沐妹妹,这砚台你可能劈得开?”
沐安饶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岑东阳,又看了看陆茵陈。
陆茵陈笑道:“侯爷不信是荣管家自己的问题呢,妹妹还是得证明给侯爷看才是。”
听到这话,沐安饶再没有犹豫,双手一用力,就把砚台掰成了两半。
岑东阳:“……”
陆茵陈把两半砚台捡起来放到桌面上,意味深长地说道:“咱们府里有沐妹妹在,其他贼人以后若还想打我们府上人的主意,恐怕也要掂量掂量有没有这个本事。”
岑东阳脸色铁青地看着桌上的砚台,却不敢再像之前一般质问沐安饶。
陆茵陈拉着沐安饶告退,岑东阳也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嗯”字,并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走出岑东阳的院子,陆茵陈立马松开了沐安饶:“此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我自会帮你一个忙。”
沐安饶却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崇拜:“姐姐,刚刚你好厉害,说得侯爷都无话反驳了,我原本还以为今天来肯定要被侯爷惩罚一番,没想到居然完好无损地走了出来。”
陆茵陈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拉起她的手晃了晃:“侯爷怎么可能因为我两三句话就放过你我,还要多亏了你这双手啊。”
沐安饶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这就只是些蛮力罢了,姐姐想要学的话,我也可以教你。”
这天晚上,哄儿子睡前,陆茵陈和小崽崽提起这个,再再瞪大了眼睛,看向娘亲细皮嫩肉的手,刚刚才养出的几分睡意都消散了:“娘亲的手一定会痛痛的。”沐姨娘劈石头他可是亲眼见过,杂技团的叔叔都没那么厉害。
陆茵陈只是随口开玩笑,但看着小崽崽震惊的模样,便故意逗他道:“谁说我要学,当然是你去学,你不是整天说要保护娘亲吗,娘亲等着你学成归来。”
再再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默默闭上了小嘴巴,眼中闪过毅然决然地悲痛神色,为了娘亲,他学就是了。
于是一整晚,再再都在做梦自己苦练“大力金刚掌”,第二天一早起来,难得再再的脸上出现了两个大黑眼圈。
季嬷嬷看着小崽崽的黑眼圈,感动得老泪纵横,小主子一定是听说她要回去了,彻夜难眠才会这样,忍不住又开始絮絮叨叨抱着小崽崽叮嘱他以后要好好吃饭、乖乖睡觉。
陆茵陈好笑地看着主仆二人抱成一团,催促道:“快上车,再不出发我们中午饭前就赶不到了。”
季嬷嬷这才惊讶地擦了擦眼泪道:“夫人你也要去吗?”
第65章
陆茵陈一大早就去和岑东阳说了自己要回一趟娘家的事。
岑东阳一向不怎么和这个商人老丈人来往,以前陆茵陈怕惹岑东阳不高兴,便很少和父亲来往,现在陆茵陈没了那么多顾忌,加上她捏着荣管家那事的把柄,和岑东阳说起这事时,虽然岑东阳没给她什么好脸色,但到底还是同意了。
陆茵陈的父亲陆元修原本是走南闯北的商人,若不是因为女儿嫁入侯府,也不会在京城停留这么久,因为舍不下女儿,便在京城开了一家小店铺,主要经营一些日常杂货,店里生意一般般,尤其是炎热的夏日,来他店里的客人就更少了,陆元修便躺在摇椅上有一搭没一搭摇着蒲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