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璀脑袋登时埋得更低,慌得一脑门汗,手指收紧抠住了自己的膝盖布料。
从阿班带领参观到现在,齐白晏一句话没说过,元璀全程被人吊得心惊肉跳,像被人挂在绞刑架上的囚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被勒紧绳子,剧痛袭来。
海浪冲刷的声音几乎无法掩盖他的心跳声,咚咚咚的声音听得元璀耳鼓发胀,连带着头壳都麻了起来,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久,他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两只手扒住桌边,硬着头皮道:“我可以解释,其实……”
“再加点?”齐白晏淡声打断了他。
他们先前已经吃完了一份,元璀“啊”了一声,原本想要解释的勇气瞬间掉下去半截,忙不迭地翻起了桌上的菜单,“我、我看看!”
齐白晏:“解释什么?”
元璀:“……”
这个男人总是这么难以琢磨,想说话的时候被打断,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又被将话题直接拎了回去。
元璀抿了抿唇,脑袋闷着,艰难地道:“其实我不是故意……”
他顿了顿,似乎也觉得自己理由有点牵强,但又迈不过自己羞耻心那个坎,只能尴尬地停在了那里,欲言又止。
即使不抬头,也能感觉到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视线聚焦的地方几乎要将他烫得烧起来。
元璀为难地咬住了唇,怂怂地夹起了尾巴,两只狗狗耳朵压成了飞机耳,生怕引起男人的注意。
齐白晏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但元璀僵持了许久,还是一言不发。
许久,齐白晏面无表情地往后靠到了椅背上,视线垂下,指腹摩挲着掌心的玻璃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