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晏两只手插在口袋里,眼睫微微垂下,脚下的影子被光色拉得长长的,伸手也触不到。
元璀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瞬,忽然像只困兽一样在原地走了两圈,踩得地面砂砾沙沙作响。他的唇瓣张张合合,酒气熏得脸皮滚烫,半晌忍无可忍地愤怒出声,“我不想走!”
这一声就像是在扯着嗓子吼,如同引绳般将他全身的火气都勾了出来。
齐白晏指尖一顿。
“谁说我想走了?你不要自作主张!”元璀“啊”地嚎了一声,烦躁地将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像只炸毛的小狗,两只奶狗耳朵难受得拧来拧去。
不等齐白晏说话,他猛地抬起脸,眼睛瞪得圆圆的,顺着上个话题直接迁怒过来,“你这个人怎么脾气那么坏!独断专行!不讲道理!”
齐白晏唇瓣动了动,“嗯。”
元璀:“肆意妄为!随心所欲!强硬的要命!”
齐白晏:“嗯。”
元璀:“总欺负我!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坏脾气!捉摸不透!还喜欢吓我!”
齐白晏:“嗯。”
或许只有醉后才敢这么说,元璀脑袋发胀,像憋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红着眼眶越说越委屈,最后直接忍着粘稠的鼻音骂道:“混蛋!王八蛋!坏男人!”
这几句虽然是在骂人,但声音越来越低,气息越来越湿润,软绵绵的哭腔般撩得人心尖发痒。
齐白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