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开始用的是白色的防尘布,但才用了没几日,应春和就觉得不吉利,给换掉了。
白布瞧着总觉得像在罩着死人,房间也变得像停尸间。
应春和本身不迷信,但是在对待任惟的事情上总会显得格外小心,前瞻后顾。
不知道具体保持这个姿势到底多久,只是双腿逐渐感到细微的麻木感。
应春和皱着眉锤了捶腿,从床上下去,走到那幅画前,手指捏住了防尘布的一角,似乎是想要掀开。
敲门声突然在这时响起,他的手受惊一样松开布条,收回来。
“应春和,晚饭好了。”是任惟来叫他出去吃晚饭。
应春和像是突然回魂般的猛然后退几步,麻木的小腿撞上床沿,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惊魂未定地看着那被防尘布盖住的画框,疑心画里的人隔着一层布正盯着自己看。
他想要逃离,跑去拉开房门,头也没抬就往外走。
门外站着的人被他吓了一跳,而后将他接了个满怀。
应春和的皮肤透着不正常的凉意,身体也在不易察觉地发着抖,看起来像是受了惊。
任惟手足无措,轻轻拍他的后背,柔声询问:“怎么了,应春和?”
这声音让应春和一下子从被魇住的状态中扯了出来,从云端落回了地面。
他埋在任惟的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见他身上沾染到的一丝油烟味,不呛鼻,反而让他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