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扶我到床边坐下,刚才没开灯黑灯瞎火还好,现在开了灯一看,整只袜子都染满了血。
我心想就踹了一脚而已,咋就成这样了?
随着裴凛帮我把袜子脱下来,我恍然大悟。
只见我整个脚趾甲盖都翻了,就剩一点肉挂在那,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其实我更想用恶心来形容。
裴凛看的眼皮都忍不住跳了跳。
所幸赵遇今天值夜班,刚下手术台就赶来了。
赵遇蹲在那,看了我要掉不掉的脚趾甲一会,说这是正常反应,化疗药物的影响。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你这脚趾甲盖不能要了,得拔甲。”
我听的一头雾水,眨了眨眼,问赵遇,“该不会我剩下的指甲都得挨个掉光吧?”
赵遇点了点头,“也有可能,你最近还是少做剧烈运动,别把指甲又磕掉了。”
我绝望了。
十指连心,更何况,我还有十个脚趾甲?
挨个拔上一遍,我估计命都没了。
拔甲上了麻药拔的时候倒不疼,疼的是麻药劲过了以后,那一块肉裹在纱布里头一跳一跳的隐隐作痛着。
好不容易不疼了,一不小心碰着,那种疼痛感就又卷席重来了。
裴凛为了转移我注意力,就给我讲笑话。
裴凛是不会说笑话的,所以说什么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当他用在法庭上辩论的表情说到“皮卡丘站起来变成了皮卡兵”的时候,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不是因为笑话好笑,是因为裴凛好笑。
我还跟张海有联系,他一直问我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