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死去的。
那一瞬间,我除了悲痛,还忍不住地想,我以后会不会也是以这种样子恐怖的死去?
我不是怕死。
我怕我吓到裴凛。
当天晚上,大爷的女儿不紧不慢地赶来处理了大爷身后事。
病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趁裴凛去买东西,悄悄地上了医院天台。
我在天台站了半个小时,把藏起来的烟拿出来点燃抽了一根又一根。
等我抽完最后一根,烟灰落地,门被推开,裴凛气喘吁吁地出现。
他头发有些乱,呼吸很急促,像是很焦急的找了许久。
直到他看见我,眼神才定了定,然后强扯起嘴角,压住因为焦急而粗重的呼吸,故作平静地朝我走来,“你怎么在这里?”
他走到我面前,目光在我脚下烟灰停留片刻,很快,他又收回目光,依旧朝我尽可能温柔地笑了笑,“我找你半天了。”
“你想透气到楼下去,天台太黑了,当心摔着。”
他一边说着,一边牵住我的手,紧紧地。
他牵着我一步步的走下台阶,絮絮叨叨地跟我说着什么,我没听清楚,也没回他。
直到走在前头的裴凛突然停下。
我没了引导,也跟着停下。
裴凛回过头来,微弱灯光下,他在笑,笑的很难看,几乎是扯着嘴角在笑,满眼的痛苦。
他用几乎哀求的语气同我商量道,“我联系了北京那边的医院,北京有个专家曾有治愈过这个病的经验,我们明天就回北京,好不好?”
我看着裴凛,一句话没说,不过裴凛却似乎读懂了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