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身上的少年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不怕不怕,我在,以后我都会在。”

黑暗中,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见江弋桁含着热气的声音,他在安抚着他。

可这没用,他克服不了对黑暗的恐惧。

他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年少时的记忆一点点的侵蚀着他,黑暗的环境里,他什么都看不到,但她能听到女子讲的那些糊话,甚至发出的那种恐怖的笑声,时不时会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冰凉的玻璃碎片抵在脖子上,渗出的丝丝血迹,他捂着嘴不敢喊疼,他知道妈妈又发病了,他没有半点办法,弱小无助的他只能蹲在角落里躲避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害怕。

亦如现在,好像有一双手攥住他的咽喉,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磕磕绊绊的发出声音,语调软得不成样子,小声祈求着,“喊人来修……修电路,好不好?”

“江弋桁,求你了。”

他的眼眶很快就红了,小小声的嘟囔着,“求求你,喊人来修电……”路,好不好。

余下的话语被尽数堵了回去,程衍清楚的知道,他们在接吻,迷糊中他听见江弋桁说,“我知道你怕黑,可现在有我了。”

“脱敏治疗或许很难,但并非没有办法,就像电脑文件,销毁文件最好的方式并非删除它,而是去覆盖它,我想在今天彻底覆盖掉,你对黑暗中渡过的那段时期的记忆,那段对你而言不算美好的记忆,以后你就不会害怕,我要让你往后想起来只有跟我欢好的画面。”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

门被打开条小缝。

“你好,你买的……”

骨节分明的手从门缝伸出去取走东西,随即,门又重新合拢,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