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栖抓住楚以维地衣摆,犹豫半晌,气若游丝地小声:“……咬咬我,求你……”
咚!
路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摁下息屏,将手机朝床尾一丢,躺下紧紧闭上了眼。
黑暗中,唯有太阳穴依然在不停地突突跳跃,一如在脑内不断盘旋的台词那样,震颤着神经末梢。
神奇个鬼。
路炀冷漠的想,再有下次他就是狗,汪汪直叫的那种。
夜已经很深了,窗外停歇许久的厚云再次开始蠢蠢欲动,唯独月光一反常态地在这一刻露出了头;
银白幽光如虚空凝结而成的一盏聚光灯,冰冷而沉静地探入人间。
窗户玻璃不知何时半开了寸许,寒风从缝隙中钻入,黑暗中垂至地板的窗帘如精灵般飞起落下,细微光影在寝室中明灭不定,仿若月光在借此吟唱着什么。
“嗡!”
床尾手机陡然一震。
黑暗中路炀只觉天花板似乎映出一瞬的光亮,但不等他细想是什么,睡意如泄洪般将他尽数淹没。
意识坠入深海的前一刻,路炀脑子里冒出的最后念头只有一个:
明天说什么都要把贺止休拉黑。
说什么都拉。
人确实不应该对事物抱有偏见——除了这该死的恋爱圣经。
以及贺止休。
“……以及我?”
朦胧间路炀睁开眼,闯入眼帘的却是贺止休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