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你——”
“别烦我。”亓弋推开向他走来的塞耶提,回到房间重重关上了门。踉跄着走回到床上,亓弋从枕下摸出指尖陀螺紧紧攥在手里,而后蜷缩起身体,用这动作来抵抗那一阵难挨的心悸。
“塞耶来……”钟昊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低声问道,“塞耶来,您不舒服吗?”
“谁让你进来的?”
“塞耶提让我帮您把屋里的水换成矿泉水,我还没来得及出去,您就回来了。”
亓弋放在枕下的手松开了指尖陀螺,他把身体蜷得更紧了,压着声音说:“床头柜抽屉里有药,帮我拿一下。”
“好!”钟昊立刻拿了药和水,之后把亓弋搀扶起来,喂他吃了药,又帮着亓弋在床上躺好。只是转身放下手中水瓶和药盒的工夫,等钟昊再转过身来时,床上的人已经闭上了眼,身体也不再如刚才那般颤抖和紧绷。他大着胆子轻轻拍了拍亓弋,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钟昊手中又加了力度,同时呼唤,仍旧没有得到回应。他心道不好,几乎是夺门而出,同时喊道:“快来人!塞耶来昏倒了!”
虽然并不是真的昏迷,但总归是不舒服的,周围的忙碌和慌乱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在听到医生给出诊断,塞耶提吩咐钟昊小心照看并让a和o先行离开的声音之后,亓弋一直提着的精神也终于得到了放松。房门开了又关,屋内安静下来,钟昊动作非常轻,几乎没有发出响动就走到了床边,他只是替亓弋拉了被子,之后就再没有多余的动作。在这安静的环境之中,亓弋终于渐渐睡了过去。
没了契合的温度和味道,安眠对于亓弋来说又变成了奢望,被噩梦惊醒时心脏猛烈的跳动仿佛挤压到了食道,让亓弋有种想干呕的冲动。他起身准备去卫生间,却被靠在床边的钟昊扶住:“塞耶,您慢些。”
被这样一打岔,刚才那阵恶心已经消散不少,亓弋坐在床边缓了几秒,才攒足力气起身,他摆了摆手,道:“我去洗把脸,不用扶着我了。”
钟昊小心翼翼地护着亓弋,目送他走进了卫生间。
再出来时,亓弋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他重新回到床上,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才说:“刚才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