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下张立,方才为归还朱同窗的书而来,外头门未上锁,所以……

实在是在下一时听入迷了,并非有意偷听,还请诸位同窗恕罪。”

屋子十分暖和,张立面上有了几分血色,随后而来的却是满颊赤红,这是羞愧所致。

张立这话一出,众学子亦不知说什么,这试题是瑾瑜拿出来,也是瑾瑜组织讨论的,他们无权干涉。

徐瑾瑜看了一眼张立那满是皴裂细纹的双手中的那本书,眸色淡淡的看向张立:

“敢问阁下,方才吾等所讨论题目之中,以为君子不器何解?”

徐瑾瑜这话一出,东辰学子不由有些惊讶,这个题目实在是太简单了!

瑾瑜平日折磨他们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仁慈呢?

张立也没有想到,自己迎来的不是呵斥质问,而是考校,明明是比自己年少几许的少年,可是他却有了在先生面前所没有的紧张。

张立只觉得几个呼吸间,自己的手心就已经结结实实的捏了一把汗,他张了张口,忙道:

“所谓君子不器,器,皿也,吾以为,君子不应自比器皿,而应高于器皿,优于器皿,君子之用,远非器皿所能及,但君子之道,可通达信明。”

张立虽然紧张,可是却没有随口胡言。

这句话的本意有二,一为君子不应局限于一种行业,应努力提高自己,做到德才兼备,文武双全;二则是器所相对的道,君子应有自己的道,追寻自己的道。

方才徐瑾瑜等人也讨论过这道题,此刻张立的回答圆满的包容二者,且在其上有自己的见解,徐瑾瑜眼中闪过一道笑意,随后看了一眼张立:

“吾观阁下身上风霜,想来在外候了两个时辰,这时辰……西宿不是还有求知课吗?”

张立听了徐瑾瑜这话,面上不由滑过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