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宁的嫁妆单子何在?”

长乐伯犹豫了一下,不太确定道:

“长宁手里有一份,杜,杜氏手里兴许,兴许也有一份吧……”

长乐伯话音刚落,冯卓疾步走了进来,对成帝躬身道:

“皇上,长宁郡主让人送来了自己的嫁妆单子,说:

长宁本不欲劳动舅舅,亦不愿家丑外扬,可奈何被人步步紧逼,只怕他日尸骨无存,今日只盼舅舅能给长宁一个公道。”

成帝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回忆,长宁其实颇像长公主,而且那孩子颇为懂事,从未向他求过什么。

这辈子,她第一次来求,是为一个公道。

成帝缓缓拿起那嫁妆单子,嫁妆单子一入手,成帝就觉得不对劲儿起来。

太轻。

太薄。

就算是一些四品官员的女儿出嫁的嫁妆单子,也要比这些厚重一些。

等那嫁妆单子被打开后,成帝扫视两页,眸子里顿时跳跃起愤怒的火苗,他又翻了两页,直接拍案而起,将那嫁妆单子直接砸在长乐伯的脸上:

“你不知!你不知!好一个你不知!你的嫡女,朕亲封的位比公主的长宁郡主,出嫁的嫁妆竟然寒酸的要用两箱鹅卵石充场面!长乐伯,你好的很!”

成帝此时才知道,长宁口中的步步紧逼,尸骨无存,究竟在怎样的艰难下吐出的。

可不就是要被人吞吃的连骨头都没了吗?

长公主出嫁之时,成帝不但在国库中拨了一部分珍宝,就连自己的私库也去了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