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席鼻头泛酸,再看喻沐杨,小黑孩儿早就换了姿势,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眼睛里也有泪光,但身体也跟着抖动。

“这么难过吗?”萧席问。

“不是,”喻沐杨声音发颤,“好恐怖啊。”

“恐怖?”萧席惊讶,“你不为他们的爱情感动吗? ”

“可是,那么大一艘船说断就断,那么多人活活被淹死冻死,太恐怖了。”喻沐杨心有余悸。

萧席认同点头,“听你这么说,确实挺恐怖的。”

只是正常人也很难会如此生离死别的哀伤的场景里,思及船上其他无辜的生灵吧。

“那别看了,睡吧。”已是深夜,萧席关了电视,从沙发上站起来,“盘子明天再洗,你别想太多,先好好休息。”

喻沐杨抱着抱枕,缩着肩膀站起来,嘴巴微微撅着,显得有点可怜,“好吧,晚安。”

萧席忽然有点很后悔自己选了一部爱情悲剧,如果是合家欢的结局,喻沐杨会不会开心一点?

洗完澡,轻轻合上浴室的门,萧席今天得睡在主卧了。

他在床上躺了一阵,嘴巴无聊,从床头的抽屉里抽出一块真丝手绢含在嘴里。

经他精心挑选,手绢的材质柔软,带着丝缕韧性;买来的手绢要先经过高温杀菌,然后放在密封袋里,再填进他的抽屉。

今天的手绢是肉粉色,布料被他的舌头卷得打褶,又被他的涎液洇湿,带些漱口水的薄荷香。

他的舌头绕着布料,总觉得不满足,心里空了一块,又难以描述缺失的部分来自五感的哪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