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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火 岿白 804 字 10个月前

“所以我内心才会方寸大乱,才会给你留字条说要想清楚让你等我。如果……”说到这儿,秦炽想起关洲说的那些话,遗憾和自责像两条无形的鞭尺一样交替抽打在自己身上,他对自己怨极、恨极、恼极,他顿了顿,接着往下说,“如果当时我没有恰好听到你和关洲在体育馆的对话……”

听到这儿,裴宴时眸光一动。

秦炽还在继续:“说不定那天晚自习找到你后,我会牵你的手,会亲你,晚上你来我家,我们会睡在一起。”

“我们会在那个很年轻的年纪里,就开始谈恋爱,谈到现在,谈到以后,或许会吵架,会冷战,但绝对不会分手。”

一段不可能的幻想结束后,终究还是要正视现实,正视那段早已被时间定格的年少轻狂的记忆。

“是我太年轻,太骄傲,放不下自尊,抹不开面子。我竟然真的信了你和关洲说的那些话,以为你来到我身边,跟着我,迁就我,忍让我,是你在骗我、瞒我,跟我演戏。我以为这些是你的权宜之计,以为一切都是你的征服欲在作祟。”

“我很后悔,为什么那天我没有直接问你,为什么我要负气离开。如果我问了,我们不会白白错开这么多年。”

秦炽一点一点地盘剥着自己的累累孽行:“再次遇见你,我怀疑你有所图,对你一直很凶,跟你说话不客气,总是带着刺,我还用矿泉水瓶砸你脸,把你的手拧脱臼。”

秦炽说着,视线下移,看着裴宴时的左脚,眉心皱成个疙瘩。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厌弃过自己。

“还有那天,在冷库,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我面前受伤,不论我的理由有多冠冕堂皇,我就是错了,我理性我客观我还能思考,这本身就是错的。是我不好,我对你太不好了。”

……

秦炽今天刚醒,白天应付了一大波探访者。

这会儿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即便他的精神是提着的,他的身体也已经提出了抗议,这表现在他越来越不匀称的呼吸、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上。

裴宴时眼中的秦炽向来都是强悍的、无所不能的,好像他会永远健康、安全,永远不会倒下一样,但一个月前看他浑身是血地躺在担架上,现在又看他说话都要顺不过来气的样子,裴宴时心里莫名一阵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