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允停住脚步,走回到安成面前:“他什么意思?”
“院首这玩笑可开大了,主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安成压低了声音,“昨儿主子半夜才从侯府回来,今早起来眼睛都还红着。”
夏翊清略带怒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安成!”
“臣知错。”安成言毕,向即墨允摆手,即墨允无奈,只好转身离开了宣政处。
是夜,夏翊清坐在许琛身边,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胸口,在感受到胸口浅浅的起伏和胸腔里传来的跳动时,夏翊清才觉心安。
许琛似是睡得恍惚,呓语呢喃。夏翊清原是只做安慰般轻轻拍抚,却听得几句低诉颇为清晰,他便起身,轻手轻脚地走至书桌前,将那锦盒打开。
夏翊清心中泛起一阵阵酸楚,心道:“果然他的身体早就不好了。这次大概是怕像南境那般被识破,在战前就做好了准备。”
夏翊清一封封打开看过,心痛如绞————他究竟要强撑到何时才肯示弱?!
读至最后,锦盒底部压放着一封薄信,信封上端正书写“和光亲启”四字。一瞬,夏翊清便已明白。他犹豫半晌,终是打开来看————
“此身许国,来世寻你。”
夏翊清泪水翻涌而上,一时压制不住,险些将信纸打湿。他丢开书信,几番调整,竟是用了半个多时辰才稳住心神。
“翊哥儿,”许琛的声音传来,“是你吗?”
夏翊清回到床边,轻握住他的手。
许琛:“我……可是在梦中?”
夏翊清俯身,轻吻许琛苍白的嘴唇,而后轻声问道:“现在呢?”
“现在更像是梦了……”许琛笑笑,“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