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不能回京,代问父亲母亲安……”许琛的家书絮絮说了很多,战事终于安稳,字里行间也皆是轻快之感,夏翊清边看边笑,心中溢满甜蜜。细算起来这一年他们相聚不过月余,但每月一封家书按时送到,倒像是从未离开过。
信后压了一枝干梅,许琛写道:“石榴花期已过,关外红梅正盛,折一枝红梅送佳人。”
“……”夏翊清羞赧掷开,复又连忙拾起。心道:从军之后反倒更像是这京中温柔乡里养出来的风雅贵公子了。
北疆。
归平将银狐氅衣披在许琛身上:“今日天寒,郎君好歹穿上些。”
许琛回头看向归平:“平留去唠叨纪寒了,你又这般啰嗦起来,是要将我这耳根磨出厚茧来才肯罢休?”
“若不想生茧,就不要去做那教我们啰嗦之事才是。”归平辩驳一句,旋即正色道,“这一年郎君太过辛苦,北疆风烈,留神生病。我们已经被主君吓过一回了,郎君可别再那般了。”
许琛顺势将氅衣拢紧,道:“这样可行?我的小祖宗,你真是要命!”
归平替许琛将氅衣顺好,问道:“今儿除夕了,夜里要如何?”
“你想过节,关外那帮莽夫可不会教你舒心,得盯紧了。”许琛停顿片刻,道,“今晚叫上栋哥去外面转一圈,让平留和纪寒留在里边罢。”
归平低声道:“郎君定是想家了。”